雲上一條魚 作品

第78章 情誼滅,懷子回京2

    

花園交給裴昭的,既然在這遇見,等下就不用再跑一趟了。裴昭拿起來一看,與上次的書本不同,從包裝上看就很精美,封麵寫著四個大字,有兩個都不認識。她正想一問,看見遠處父親的身影,忙將書本收進懷裡,未出閣女子收男子禮物,傳出去免不了惹來風言風語。“謝謝林公子了。”裴昭感激道,“公子來找相國大人的吧,大人正往這邊走呢。”林語輕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,果然,裴宿帶著一行人,已經到了院門處。看見他和裴昭站在一起,...-

二人沉默良久。

秋蔓先開口道:“你說這燕京使臣也怪,要勾結,直接勾結謝家,沈家這樣手握兵權的人,找藍昭,能幫上他什麼忙,難道她一個女子,還能讓前線退兵不成?”

啪——!

柳江玉一拍桌子,“管這些人在密謀什麼軌跡,我們隻管盯緊藍昭,明天一旦出事,總會抓住些把柄的。”

秋蔓附和道:“庶妃說的極是。”

翌日,風平浪靜之下,是所有人的惶惶不安。

謝侯府中,幾個小廝侍候在外院,大氣都不敢出。

謝長鴻正拍著桌子頭痛,“這送貨的也是,從前一直走東港,這次非要改到西港。”

他雙腿殘疾,整日做不得多少事,脾氣卻是府裡第一的暴躁。

也正念著他的腿疾,所有人都得讓他三分。

謝夫人溫言相勸,“那送貨的說是你讓人通知的,臨時改了接貨地點。”

聞言,謝長鴻語氣更加不善,“我從冇讓人傳過這樣的話,西港離我們的貨倉極遠,這樣一來,平白多了些風險。”

謝夫人歎息,“事已至此,追究這些也無用了。改到西港也好,今晚東港不是要舉辦慶賀盛會,到時候人都聚到那邊,我們提貨也安全些。”

末了又安慰道:“尋常都是你父親親自打理這些事情,眼下他在前線,這種大事,自然是交給你才能放心。”

聽她這樣說,謝長鴻稍微好受了些,他也不想在父親眼裡,是個無用廢人,便提起了些精神,“母親放心,我一定把此事辦妥。”

謝夫人欣慰點點頭,“一旦出了差錯,隻管保住自己,知情的人全部滅口便是。”

然而滅口哪有那麼容易。

晚上的時候,慶賀盛會如火如荼的舉行,歌舞遊船,謝長鴻小酌幾杯,就有些暈暈乎乎,侍奉的小廝將他送至船艙內。

再次醒來,發現自己是被隨身侍從猛搖醒的,那人慌慌張張滿頭大汗,謝長鴻油然而生一種不好預感,“怎麼了?”

侍從小聲道:“我們的貨,連同去接貨的人,在西港被府衙扣下了。”

謝長鴻一個激靈險些從椅子上站起來,“父親不是說已經打點好一切了麼!”

侍從也茫然無知,“那府衙也慌了,說是奉命去查扣一批芙蓉草的,不知怎的就把我們的人給抓了。”

雖然謝長鴻聽到芙蓉草時微微驚訝了一瞬,最終還是舒了口氣,“芙蓉草啊,那應該弄錯了,這不是我們的貨,趕緊通知送貨的人,今天西港取消接貨了。”

侍從回答:“公子,恐怕不是弄錯那麼簡單,那送芙蓉草貨物的人,報的是我們的暗號,所以我們的人才接了貨。”

“我們現在在哪?”

謝長鴻意識到事情的嚴重,暗號泄露說明身邊出了間隙,他必須下船立即處理此事。

“在西港...”

另一邊,謝長君一臉喜氣洋洋,

“側妃,府衙已經把西港的貨全扣下了,百姓看見芙蓉草後怒聲一片,隻待嚴刑逼供出謝長鴻...”

“知道了,你先下去吧。”

裴昭站在角樓之上,視線越過清水河,落在綿綿遠山上的幾點搖曳火光中。

顯然冇有往日,稱讚誇獎他的心情。

謝長君見狀,連忙止住了話頭,應了一聲悻悻然退下。

下樓梯他時迎麵遇上兩個侍衛押著一男子上來,那男子頭上蒙著黑色布袋,他看不清樣貌,隻是心裡驀的一沉。

看來這個女人,並未將今夜最重要的事,告知自己。

不知為何,這讓他有些不是滋味,就好像自己用心討一個人歡心,到頭來連那人想要的是什麼,都不瞭解。

做什麼,都將是徒勞。

他竟然感到一絲不安,以及難以抑製的好奇。

於是邁下最後一個台階後,閃身躲進樓梯下的格子間裡,企圖偷窺裴昭見的是誰,要做什麼。

昏暗的光線下,不仔細看很難注意到這裡藏著一個人。

樓上。

裴昭秉退侍衛,將黑色布袋取下,露出魏燕微微發青的臉,口中塞著一團破布。

他咿咿呀呀想說話,眼神中帶著祈求的神色,裴昭又將他口中的布碎拿開。

魏燕立即道:“信我已經送出去了,請側妃務必等等相國大人回信,萬事都好商量。”

裴昭輕哼一聲,“死到臨頭才知道著急,但願為時還不晚。”

算算時間,蕭凜的軍隊明日就抵達燕京地界,與早就候在那裡待戰的謝青宇彙合。

屆時發現燕京詐降,盛怒之下,攻城掠池也不在話下。

所以此時,最著急的還是裴宿。

裴昭轉身,繼續望向遠方的山峰。

那裡就是燕京軍駐守的地盤,不出意外,她的父親就在那座山上,或許此時正與她隔空而望。

此時此刻,這場戰事不再是燕京與清越的對抗,而是父女二人的較量。

其實那日桑月帶來了魏燕,請求她挽救燕京,讓蕭凜退兵,裴昭從心底,是暗暗欣喜的。

那個不可一世,視她如空氣、棄子的父親,也有一天會求她放自己一馬。

那一刻,她覺得自己跟隨蕭凜一路走來,無數次涉險經曆生死危機,一切的一切都是值得的。

原來她隻是想向父親證明,自己並不比裴錦媛,以及相府任何一個子女差。

晚風微涼,裴昭站在樓前一動不動,忽然視線中出現一白色斑點,飛速靠近,最後化成一隻拍打著雙臂的銀色鳥雀。

裴昭抬手,那鳥兒乖巧的落在她的手臂。

“是相國大人的回信!”

身後,魏燕興奮的大喊,一眼就認出了那是裴宿專用傳信的鳥雀。

裴昭顧不上理他,從那鳥的腿上取下一隻信筒。

裡邊果然有一封信,她打開一看,內容很短,隻有短短四個字,“潞迷山圖。”

裴昭大失所望,將信扔了出去,“相國既然想同歸於儘,那本妃就成全他!”

信紙滾落在地上,魏燕映著燭光去看,怔了片刻,忙道:“側妃,這就是你要的佈防圖,看來相國答應了,你快讓齊王退兵啊!”

裴昭懵了一瞬,纔沒那麼容易上當,“潞迷山圖,是前朝名畫,根本不是什麼佈防圖。你真當我無知,連這都不懂?”

魏燕耐心解釋:“是一幅畫不錯,但畫中山水佈局卻是借用了燕京城的結構設計,相國又借用山水畫做佈防圖,那火雷佈置的地點,定就藏在畫中!”

裴昭聽得不甚明白,她冇讀過多少書,更不懂城池結構和火器佈防,將信將疑道:“我如何知道你說的是真的?”

“你讓林語輕來,他從前排查出了一些火雷位置,林公子學識淵博,對名畫定已熟記於心,你問他那幾個位置是否能與那幅畫對得上,他便知我說的都是真的!”

魏燕急道。

裴昭點點頭,也隻能這樣了,正要傳人去尋林語輕,就見樓梯旁,暗影中一個人驟然出現。

竟是謝長君,不知躲在那裡聽了多久,此時一張臉慘白,寫滿了難以置信。

“側妃,你在做什麼?你要背叛殿下麼!”

他聲音微微發顫。

裴昭看見他垂下的衣袖中,露出半截雪亮的劍刃,緩緩抬起指向了自己。

-嫩肉的,爺先嚐嚐鮮!”“哪裡是買的呀,相府的人還倒貼錢,讓咱們好好調教調教她。”兩個男子有說有笑,將燈盞掛在牆上。良久,直到眼睛適應了光線,裴昭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。她被裴錦媛給賣了。且聽這兩個男子浪蕩的笑聲,被賣到了哪裡,不言而喻。裴昭隻覺心中絕望,要殺便殺,何至於如此折辱自己。她想掙開繩索逃跑,奈何那繩子捆的極緊,根本無法徒手掙開。而那兩個男子已經將屋裡的女子一一檢視,走到了她身前,黝黑的皮膚...